跟随他们进来的青年警官,在看到一地血迹时就变了脸色。等到他看清楚福尔摩斯先生正在凝视着什么时,干脆捂住口鼻,推开同样进门的雷斯垂德探长就冲了出去。
雷斯垂德探长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新手。”
说完他看向玛丽:“你还好吗,玛丽小姐?要不要也出去透透气?”
玛丽用帕子捂着口鼻,强撑着开口:“我没事。”
她不是没见过死人,卡特上尉在道出莫里亚蒂教授的身份之后被当面爆头,血迹和脑浆洒了一地也没有引起玛丽·班纳特的恐慌,但亨利·戴克的死状实在是……
血,到处都是血,但并非卡特上尉和赛克斯死时那样肝脑涂地。干涸的血痕从房间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,断断续续地像幅抽象画一样遍布整个地面。玛丽一开始并没有看出来这是哪里的伤口,直到她注意到盖着白布的尸体,有一截手指裸露出来,指甲开裂、皮肉破碎,几乎显现出了森森白骨。
满地血迹,是他的手指硬生生磨出来的。
“华生,”福尔摩斯抬头,“我需要你的帮忙。”
是医生上场的时候了。他走向前,戴上手套之后掀开白布,更为惨烈的状况展现在所有人面前:和赛克斯一样,亨利·戴克也把自己抓的满脸是伤口,不仅如此,他的喉咙和腹部也是血肉模糊。
特别是腹部,那里开了一道口子,内脏和血迹污染了大块地面。刚刚青年警官就是意识到福尔摩斯掀开白布,看到的污浊之物是肠子后才受不了的。
“天。”
饶是经由专业训练,亲临过战场的华生,脸色也不太好看:“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?”
“死因?”福尔摩斯问。
“他是,”华生顿了顿,艰难开口,“他是自己抓破了肚皮,搅碎了自己的内脏后才死的。”
玛丽终于忍不住了。
她背过身去,走到了房间的角落,连续做了五六个深呼吸,才把呕吐和恐惧的欲望同时压到了心底。
“你还好吗,玛丽小姐,”雷斯垂德探长问道,“不然你就先出去吧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
玛丽强忍着反胃问道:“亨利是发狂之后死的吗?”
蹲在尸体面前的华生想了想,像上次福尔摩斯做的那样沿着亨利·戴克的领口抹了一把,可除了血迹之外什么都没有。
医生抬头看向对面的侦探。
福尔摩斯没有开口,而是直接站了起来。瘦削的绅士在室内绕了一圈,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每个细节,最后停留在桌边的煤油灯上。
他油灯,把里面还没燃烧完毕的油芯拿了出来。
他把油芯凑到面前嗅了嗅:“是点燃的魔鬼脚跟。”
果然。
上一次亨利·戴克中毒,就是吸入了点燃之后的魔鬼脚跟。他的尸体上没有粉末,那么看来这一次依然如此。
“又下毒?”
雷斯垂德探长百思不得其解:“一次也就算了,这东西气味这么难闻,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次?”
福尔摩斯:“这也就意味着,他未必是受人下毒。”
雷斯垂德探长:“不是被下毒还能是什么,难不成还是他自己。”
探长的话说了一半,立刻醒悟过来。
“我的上帝,”饶是雷斯垂德探长,也免不了露出了无法接受的神情,“他是自己点燃了魔鬼脚跟,他想自杀吗?”
“或许是当成致幻剂使用也说不定,”福尔摩斯平静地说,“本身魔鬼脚跟也仅仅只有致幻作用,我自己测试过,单单吸入魔鬼脚跟的燃烧气体并不会使人发狂。”
那么,这就运用到了上次侦探亲自测试之后的结论了。
“如果亨利是发狂而死,”玛丽平复下来心情,从墙角处转过头来接道,“一定是其他影响因素导致了这样的结果。”
室内在瞬间案件下来。
四个人面面相觑,下一刻歇洛克·福尔摩斯就立刻转头看向雷斯垂德:“目击证人是道森和摩斯坦?”
雷斯垂德:“是的。”
福尔摩斯:“问问他们,最近亨利·戴克是否去过下水道。还有你的人,明明已经加强了巡逻,也设立了封锁线,是否看到过有人闯入地下水道的痕迹?”
雷斯垂德探长立刻转身,大半个身体探出门外:“你们几个,对,就说的你们,过来!”
趁着这个功夫,玛丽眼睁睁地看到福尔摩斯走到了床边,把压在被褥下面的一个类似于笔记本的东西藏进了怀里。
玛丽:“……”
偷窃证物的歇洛克·福尔摩斯不仅没有感到丝毫羞愧,反而直接地迎上玛丽的目光。她瞪着他,而侦探则一脸理所当然。福尔摩斯浅色的眼睛清明又平静,甚至像是在追问玛丽:这又怎么了,没事盯着他干什么?
雷斯垂德探长站在门前问了几句话,而后回头看向室内的福尔摩斯:“封锁线没被扯掉,而最近亨利·戴克一直同爱尔兰工人们在一起,也没发现什么异常。”
玛丽:“昨夜摩斯坦对亨利·戴克下了最后通牒,说他如果再不坦白,今天福尔摩斯就会来亲自审问他。”
福尔摩斯闻言蹙眉:“她这么说了?”
华生:“摩斯坦小姐也是一番好心,你别。”
福尔摩斯:“一番好心可是让他的朋友送了命,华生!如果我需要正大光明的到访,为何不让摩斯坦直接再递一件手信呢!何必一大早匆忙出门,仿佛要突然袭击亨利·戴克一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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