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时,白雀认为部队应该能在午前抵达飞鱼领,只是休息时间较短,可从上午开始,部队遭遇了一些始料未及的意外情况。
路上有人为制造的陷阱和简易机关!
那些陷阱和机关大多杀伤力不是太大,看起来应该是猎人为捕猎所设,却着实给白雀部带来很大麻烦。山中行军本就艰苦,时不时路上还有陷阱,黑山军头大如斗,没有人愿意中招,行军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。
越接近飞鱼领,陷阱越多!
白雀眉头皱得老高。
十多天前,白雀独自进山探路,他非常肯定那时没有遇到陷阱和机关。陷阱和机关不会凭空而来,很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,刚好有猎人进山所设。这个意外情况,让白雀部苦不堪言。
通常来讲,猎人布下陷阱后几天会再次进山查看。
白雀现在只希望,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撞见猎人,从而功亏一篑。将士们非常疲惫,但白雀不敢停下稍息,他必须抓紧时间。
飞鱼城。
倪祎从武库中出来,神情疲惫。
黑山军不退,守军轮番上城与敌对射,箭矢消耗很快。
箭矢用得快,城上需要的补给增多,一夜之间补给了两次。
倪祎负责军械后勤支援,前线将士在浴血奋战,他只恨手无缚鸡之力,无力上阵杀敌,唯有打起精神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,至少箭矢补给得跟上。昨晚他索性留在武库,随时准备点发前方所需,仅趴在桌上小睡了片刻。
倪祎头痛欲裂,额头滚烫,估计是受了风寒,疲惫加重了风寒症状。
他没有声张。
留地现在遭遇强敌来犯,警报解除前,倪祎不允许自己躺下。
他准备去前方看看。
曲晨带500破虏骑离开了,虽说王戣紧急返回飞鱼领,可王戣的武艺没法跟曲晨比,他能调用的兵力非常有限,也不知道昨晚战况如何。不亲眼跑过去瞅上几眼,倪祎心里始终七上八下,不得安宁。
走在街道上,咸湿海风抚摸着脸庞。
倪祎先是感觉比在武库中好了点,可胸中很快涌起一股烦恶,脑中一阵晕眩,他赶紧扶着一根门房柱子缓缓坐下。好一会,不舒服的症状渐渐消退,终于缓过劲来。
一股风从头顶吹过。
“嗖!”
柱子上多了一把飞刀,飞刀上还穿着一块白布,隐有黑渍透出。那把飞刀插着倪祎头顶,稳稳地钉在门柱上。
“咦?”
附近没有其他人,倪祎起身将飞刀拔出,展开白布一观。
白布上有字。
看清上面的字迹,倪祎惊出一身冷汗。
他再也顾不得其他,拔腿向城墙处跑去。
倪祎赶到城下时,鱼不智正在城上观战。
曲晨守城的时候,为确保安全,坚决不同意鱼不智和荀衍上城,即使鱼不智仗着玩家身份不怕死,曲晨也没有松口。不过,现在守城的是王戣,王戣不敢象曲晨那样强硬,尤其是把他从逐鹿村平民提拔成武将的鱼不智,领主硬要上去看看,王戣不敢不从。
如今情势不同,敌军缺乏攻城器械,城头上比以前安全许多。
荀衍想一起上去,王戣哪敢让他冒险,只好在城下无聊等待。
看到倪祎跑得飞快,荀衍心知必然有急事。他知道倪祎性子一向沉稳,很少慌乱失措,能从多位转职官吏中脱颖而出,代表飞鱼领对外交涉,足以说明倪祎拥有处变不惊的心理素质。
“怎么了?”
倪祎跑得喘不过气来,结结巴巴道:“先生,有人飞刀传书!”
荀衍接过白布一看,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
白布上短短十个字:告诉大人,南面有敌接近。
五分钟后,鱼不智被紧急叫到城下。
倪祎本来身体不适,被白布上的信息吓得不轻,再加上刚才一阵疾跑,出了一身热汗,头痛脑热症状反倒轻了几分。他将刚才飞刀传书的始末,一五一十细细道来,不敢漏过任何细节。
“休若,你怎么看?”
荀衍神情凝重:“恐非无的放矢,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”
“我也这么认为。”
鱼不智面沉如水:“如果是黑山军故弄玄虚,试图以书信诱使我们分兵,看似有这种可能,但仔细推敲就会发现,那样的假设是说不过去的。南面是绵绵群山,警告说有敌接近,我们只需要派人前出侦察预警,要不了多少军士,就能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。”
荀衍道:“预警不需要动用士兵,猎人和药农便足以胜任。”
“是啊。如此一来,诱我们分兵可能性不大,书上提醒南面有敌接近,但凡行事稍微稳妥一点,得到匿名警示,不会只顾及南面,其他方向的警戒也不会落下,我认为声东击西同样不可能!”
“主公明鉴!”
南面和北面的绵绵群山,一直被视为飞鱼领天然屏障,大家从未设想过敌人会从山里钻出来。若消息属实,部队在城墙防线竭力抵挡敌军进攻,敌人突然自山中杀出,进入飞鱼城腹地,可与城外之敌里应外合叩击城门,也可直接杀向领主办公室,无论采用哪种策略,都可能导致灾难性后果。
得到提醒后,结果将截然不同。
徐庶有【开路】特性,鱼不智等人较容易接受“山中可行军”的说法。
以黑山军的实力,有些奇人异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。
那么问题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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