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问你，这天地之间，什么最让人难以揣摩？”老人盯着甘寄，问。
甘寄眨了眨眼睛：“人心！”
老人看着他，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我只问你三个问题，倘若你都回答错了，我就将你丢下这山崖，刚才的问题，乃是其一！”
甘寄心中一惊。
“老夫问你，你的修为，为何会停滞不前？”他看着甘寄，说道。
甘寄低下头，仔细思考起来，老人也没有催促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。
“因为我，缺乏丹药和仙术！”甘寄看着老者说道。
老人沉默了半晌，问道：“你为何修仙？”
甘寄看着他说道：“我想救我的妹妹，还有……还有我要报仇！”
老人转身，看着甘寄，没有表情地问道：“我问了几个问题了？”
甘寄看了看他，忐忑地说道：“三个！”
老人看着他，说道：“好，果然是榆木脑袋，下去吧！”
他气冲冲地闪到甘寄旁边，一把将他提了起来，向山崖扔去。
甘寄正要说话，却是没有机会说了，他苦笑了一下，慢慢地向下落去。
他知道，自己的回答无法让老人满意。
他看着那山顶越来越远，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，周围又成了雪的世界，又是那样残酷的寒冷。
他就这样向山下跌去……
突然，那雪花结成了一团，将他撑了起来，向上飞去。
甘寄忙低头去看，却发现那雪花从四面八方涌来，将他托着，向山顶迅速的飞去，速度不亚于之前跌落的时候。
不多时，他又看到了那和煦的阳光，雪花很快散尽，他被丢在了地上。
“你落下去时，为什么不呼喊？”老人恶狠狠地说道。
“呼喊什么？”甘寄看着他，问道。
老人更为气愤了，一甩袖袍，转身向屋中走去，又狠狠地将那门关了起来。
这里只剩了下了甘寄。
他叹了口气，躺在地上，看着天空发呆。
这里的天空还是黑色，但半空之中却是有一颗太阳，那太阳发出光芒，温暖地照在他身上，暖暖的。
他闭上了眼睛，慢慢地睡着了。
半晌，老人笑着走了出来，正要和甘寄说话，下一刻，他脸色绿了起来。
甘寄睡死在那儿，表情享受而且幸福。
他狠狠地转身，摔着门走到了房中。
甘寄却是没有听见那声响，依旧沉睡在梦里。
“小子，老子不管你了！”他怒气冲冲地盘腿坐到了床上，看着窗外的药园。
他想了想，手一招，一个黑色的蝴蝶出现在手中，他将那蝴蝶放到窗口，那蝴蝶闪动着翅膀，缓缓地向那药园飞了过去。
他看着那翩翩起舞的蝴蝶，面上露出一丝微笑，之前的怒气也消了一半。
甘寄醒了过来，看了看那屋子，面上露出了一丝歉意。他站了起来，走到那草屋前，伸出了手，却是有了犹豫。
片刻后，他退了回来，坐到原地，吐纳了起来。
这时，他才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异常，面色微变。
他站了起来，向那屋子走去，但不久后，又坐回到了原地，面色踌躇。
吐纳了片刻，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吸纳这里的戾气，面色难看了起来。
又站了起来，走到了那老人的屋边，伸出了手……
一股大力莫名地从里面传了出来，甘寄面色大变，忙向旁边躲去，下一刻那门被击成了粉末。
甘寄吃惊地看着那屋子，片刻后，一个灰色的影子闪到了自己面前，扼住了他的喉咙。
“混账，你不进来也就罢了，在门外走来走去做什么，让我出来找你吗？老夫就不见你，如何！”老人怒气冲冲地说道。
甘寄被扼的喘不过气来，看着老人，手舞足蹈起来。
老人这才松开了手，一脚踹到甘寄的肚子上，甘寄顿时连滚带爬地倒在了远处。
“老夫送你下山，你这样的弟子，老夫不收就是了！”老人摇了摇头，转身向屋中走去。
“前辈，”甘寄忙走到他旁边，说道，“前辈，我好像不能吐纳了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老人看着他，冷哼一声：“这可能都是天意，你此生恐怕成不了真仙了！”
“我不想成为真仙，我只想有足够的能力去做我要做的事！”他确实是这样想的。
老人摇头道：“老夫此生只收过一个弟子，你与她相比，却是何止差了十万八千里！”
甘寄说道：“我天生资质不好，能到今天的境界，也全凭苦修和吞吃一些妖丹，倘若我可以选择，我自然不会选择如此差的资质！”
“吃妖丹？”老者面色古怪，看着甘寄，他几步走到甘寄旁边，仔细打量了片刻，点了点头，“原来如此，老夫认为，修道虽是与资质有关，却并不完全由资质决定！”
“最重要的，乃是悟性！”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。
甘寄低着头，没有说话。
“悟天地之规则，悟万物之根本，悟仙道之因果！”他说道。
甘寄抬起头，目光闪动，看着他。
他转过身，看着甘寄说道：“你悟出这些才会悟出自己的道！”
他抬起手，指着天空，说道：“老夫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擎天之术！”
他目光一闪，食指指着天空，一身断喝。
那指头上射出乌光，朝天空射去，瞬间那天空中的雪花活生生停在了空中，一动不动。
甘寄心惊肉跳：“这……”
老者将按食指收了回来，片刻之后，天上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。
“你是擎天门……？你认识黎前辈”甘寄缓缓问道。
“黎前辈？”老人面带疑惑，但很快便了然了，忙打断他的话，“不是！”
“那，你？”甘寄诧异地看着他。
他转过身，道：“黎……前辈，可还在？”
甘寄愣了愣，说道：“别人说，她好像飞升了！”
“哦，那就好，她也算功德圆满了！”老人笑了笑，说道。
“前辈，你之前说，你还有一个徒弟，他是？”甘寄恭敬地问道。
老人向那药园，走去，看着那飞舞的黑色蝴蝶：“她叫苗少阴，已经离开我很多年了！”
甘寄从未听说过此人，只是默默点了点头。
许久，他看着那黑色蝴蝶，问道：“前辈，黎前辈，也曾来过这里吗？”
老人点了点头，望着远方，目光沉静。
甘寄似乎想起了什么，忙一拍储物袋，那银色戒指出现在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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