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灵君拍了拍脑袋，道：“对，那个结点，当清气上升，浊气下沉之后，却是才有了最初的天地，但是，那个天地，却还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天地，因为，那是一个浑浊的世界，没有一切。大地之上没有草木虫兽，天空之中没有风雨雷云。”
甘寄想象不出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，但是，他明白万灵君的意思。
“这结点在天地之间自由驰骋，终于，亘古时期的一日，他落在了大地之上，粘附于一粒沙石之上，再也没有飞起来！”万灵君说道。
甘寄听了这话，道：“这又是为何？”
万灵君笑道：“这个谁又知道，或许，是因为那广袤的天空，终究无处可容纳它吧，而这大地，却毕竟是实质，毕竟可以接受那落魄的孤独。”
甘寄叹了口气，他心中很是庆幸，庆幸那亘古的结点，没有任何意识。要是，他有意识的话，那才是最为可怕的事。
他无法想象，倘若那是他，他无法想象，这是如何可怕的事情，或许，比自己所经历的所有痛苦，都更要痛苦吧。
但是，很快，他的眼中便露出了坚定之色。
倘若真的经历那残酷的往事，倘若，真的无法躲避，那就去面对，去面对那无情的命运！
他抬起头，望着苍天，面上闪过一丝煞气。
如今的命运，又何尝不是那般残酷，只是，变了一个样子罢了！
万灵君觉察到了他的变化，皱着眉，道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甘寄低着头，平静片刻，道：“没有什么，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，前辈不必担心。”
万灵君说道：“那就好，作为妖修，体内戾气难以控制，其实这并没有什么。但戾气外露，便成了煞气，这煞气，于人于己，皆是不利。以后诸事，望你小心，加以控制自身戾气，才是基本之法，虽然无法正本清源，但却也不失为一种极好的方法！”
甘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，便点着头，道了一声谢。
二人继续向东飞去，而那身后的雷雨，却早已经停了。
风从身后吹来，带着泥土的清新的味道。
“那结点附着在了泥土之上，一点点地向沉了下去，但是，却并没有分离。它越是受到浊气的侵蚀，越是无法分离，但那被浊气逼迫的清气，却是一点点地向上生长了起来，终于，那个太古时代的广袤大地上，长出了第一棵植物！”万灵君说着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。
甘寄也是极为惊讶，道：“植物？”
万灵君点头说道：“不错，是植物，一棵让人无法相信的植物，虽然他长的额很是艰难，因为，那个世界，没有水，只有土，还好的是，那土中有一些清气，一些可以让它维持生命的清气！”
“这清气，可是古气？”甘寄若有所思地问道。
万灵君面上闪过一丝异色，笑道：“不错，没想到你竟然猜对了一半，不错不错，虽然你资质很差，但是，今天却很是聪明！”
甘寄摇了摇头，苦笑了起来。
万灵君也感觉到自己这话的不客气，尴尬地咳嗽一声，道：“我们还是说那棵植物吧。”
“当时的世界，清气与浊气的分离，产生了一种维持生命的天地之气，那便是古气！这也算是一种机缘，也算是那不知多少万年里，冥冥之中的力量给它的另一种命运。它吸纳着那最为纯洁的古气，又产生着源源不断的古气，它成长了起来，虽然极其缓慢，但是最终，还是长成了擎天巨草！”万灵君说道。
甘寄点着头，心中不由多了很多感慨。
“这巨草上通天，下接地，如同一根支撑天地的神柱。而因为他那强大的根系，它的根部，长出了八棵大小不一的树苗。”万灵君说着，露出复杂至极的表情。
他顿了顿，接着说道：“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年，这巨大的神柱，终于有了自己的意识，那天地间第一个有意识的生灵出现了！”
甘寄早已料到，便问道：“它可是天地间最古老的神？”
万灵君摇着头，说道：“说他是神，却是不恰当，神是别人所封，而他，是没有人可以任命的，唯有他自己才能任命他自己，而这种任命，本就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“难道他？”甘寄大惊，却是想起了什么。
万灵君点着头，道：“不错，这树，就是始祖树，这强大的生灵，就是东皇太一！”
甘寄摇着头，说道：“他虽然是第一个出现的生灵，但却不一定是最为强大的生灵吧？”
万灵君笑道：“他的身体乃是用这天地间最纯洁的古气所铸，又如何能成为最为强大的生灵，他的力量，虽然无法将天地重新融合，但却可以将天地毁灭的什么也不剩！”
甘寄心中震撼不已，他不能想到，这样的一个生灵，到底拥有如何强大的力量！
“后来又怎样了？”甘寄问道。
万灵君道：“他见着天地之间除了自己，什么也没有，便开始创造天地万物，所有的一切，都是他所创造。因为，他是一位对这天地，钟情至极的生灵。”
甘寄抬起头，看着他所能看到的所有风景，不禁对这天地，有了敬畏之心。
万灵君看着他所望的方向，道：“或许，我们都应该心存感激，但是，人却只是人，不同于创造万物生灵的他，人，是自私的。”
甘寄点了点头，他认同万灵君的话，而且，即使不认同，他也没有理由去反驳。
万灵君想了想，继续说道：“当然，神也是自私的，他所创造的神，为了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，明争暗斗，尔虞我诈，实在可恨！”
甘寄微微点着头，道：“不知道前辈所说的这些，又是什么？”
万灵君冷笑一声，面色冰冷。
甘寄见他如此，也不好多询问什么，只好作罢。
二人保持着沉默，只是向东疾驰着。
“甘寄，此事你迟早会知道，老夫不想多说了，请包涵。”万灵君说道。
甘寄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无妨，前辈告知在下这许多太古旧事，已经很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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