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王不为所动,紧紧箍住发狂的妻子,继续冷冷说道:“一千零十三个人的心脏,已经给他吃了,够了。”国王面色沉重,每一条皱纹中写满了心中的挣扎,对一个父亲来说,为自己的孩子筹办丧事可能一刀一刀剜去身上的肉还要痛。
王后感受到了丈夫身上的疼痛,稍稍安静了一些,嘴里嘟囔着的仍是同归于尽的话语,国王将自己的妻子抱得更紧了一些。
“我们做什么,浚儿也无法改变现在的结局,那就让他接受吧,我们除了接受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。”国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,每一个字流出喉咙的时候都带来一阵刺痛。
“我要让他们死,也死得这样痛苦,不,要比浚儿更痛更苦!”王后双目失神,胸膛之中除了仇恨再容不下其他。
“他们的行为不应该由我们去审判,他们的所作所为应该暴露在阳光之下,由万人唾弃,而后永久失去容身之地。”冷静了大半夜的国王最后还是失去了表情管理,每一个毛孔都渗出了恨意,简单的抹杀已经无法平息这个中年男人的丧子之痛,他要的是对手永久的幻灭,他要的是对方的生不如死。
王后听罢瘫软了僵硬的身体,手中的兵器和用来擦拭的披风双双落下,双手轻轻抬起,压在自己丈夫的头上,苍劲的发丝在指尖划过,她知道了他的决心,同时也明确了一件事,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,无论迎面而来的是什么,自己永远不是一个人,这个世界上,终还有他相伴,去面对腥风血雨,去手刃杀子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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