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看了一眼搭讪的楚琛，估计觉得楚琛比较顺眼，才说道：“几位不是本地人吧，算你们来巧了，赌青皮在我们这还是第一次出现。而且在我们这，也只有小程一个人做这种生意。说实说，我是不太看好这一行的。”
楚琛虚心讨教道：“怎么说？”
老者解释道：“你想啊，一枚好一点的文玩核桃才多少钱啊？五六百已经可以买很不错的了，这里一对要二十，右边那堆要三百一对，开出来的核桃好不好还得看运气，有这个时间在这赌青皮，还不如直接去买呢。你看看周围有多少人赌青皮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。”
见楚琛点头表示同意，他又接着说道：“当然，如果小程把生意做到京城这样的大城市估计应该不会亏，那里的买家购买能力比较高，不像咱们这里，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。但他偏偏不，说是要在我们这试着开拓一下，还搞了什么反季节的，你说这不是增加成本嘛！”
楚琛听到这，就好奇的说道：“大爷，他为什么不把生意做到大一点的城市去啊？”
“还不是跟他老子怄气呢。”
老者笑着解释道：“老程不同意他干这一行，他脾气倔偏要干，而且还发誓一定要在这条街上干出个名堂来。说到底，还不是拿自己的钱开玩笑，不过这小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，他老子都说不听，更别说别人了。”
了解其中的缘由，吴可看了看左右两堆青皮核桃，就好奇的问道：“大爷，为什么这两边的核桃价格相差这么多？”
老者笑着说道：“一分钱一分货嘛，文玩核桃这么多品种，价格相差也非常大，右边这堆是小程专门从外地拿回来的最好的野生狮子头，个儿大，又饱满，而且现在又是反季节，青皮保存不易，价格当然高了。”
“其实吧，我觉得这些极品野生狮子头搞搞反季节到还不错，这些普通货色搞什么反季节嘛，凭白增加了成本。如果是当季的，十块钱一对，生意肯定比现在好多了。”
“这到也是……”
正当老者给楚琛解释的时候，又有一位中年男子上前直接拿出一百块钱，递了过去，说道：“小程，给我来五对！”
小程微微一愣，抬起头来看着中年男子，苦笑道：“平叔，您这是干嘛啊。”
“当然是赌青皮了，还能干嘛。”
“可是您平时也不玩核桃啊！”
“少废话，我现在想玩了，行不行……”
两人说话期间，老者就小声的对楚琛说道：“这位平掌柜是小程家的世交，一直都非常喜欢小程，估计是看小程生意不好，撑撑场面。”
老者话音刚落，那边小程还是拗不过孟掌柜，最后把核桃给了他，不过一下子就给了七对。
平掌柜皱着眉头说道：“我说，你我那么多干嘛？”
小程笑着说道：“我这不是说过的嘛，买三对送一对，您是我长辈，买五送二也是应该的。”
平掌柜不想再耽误小程的生意，就直接同意道：“行了，你快给我开吧。”
其实，核桃这东西还是非常好开的，特别是这种陈年的青皮核桃，只要用锋利的刀具，沿着中间小心的转上一圈，用手就能把果肉给掰掉，把核给取出来。
不过，青皮核桃这东西有一点非常的讨厌，就是它的皮上会有一种黑色的汁液，染上手上黑呼呼的，还不容易洗掉。所以，就算开核桃容易，先前的买家，也都让小程帮忙打开，免得回去麻烦。
当然，这一点到也不是没有用处，就比如一些玉商，就喜欢用核桃皮给玉石沁色，一来可以节省成本，而且还不容易掉色。
在市场赌青皮，就是仔细挑选两个青皮核桃，如果剥开之后形状、大小和纹路接近，那就是配了对了，而且越接近价值就越高。
比如标价二十块钱一对的青皮，买核桃的人自己挑，如果眼力好，挑的那对个大，纹路好，也许会值一两百块钱，那就赚了。但是如果恰巧赶上纹路不好，又黄尖儿、配对儿又不完美，那就算是砸手里了，十块钱一对都没人要。
另外，影响核桃价值的高低，就是核桃的大小了。一般而言，直径40毫米、45毫米、50毫米，3种不同尺寸就代表了低中高三个档次。一般上了45就不多见了，上了50的文玩核桃那是相当的珍贵，如果品种好，配对佳，上万都是很轻松的。
不过，大的核桃已经不多见了，更别说能够配对成功的。平掌柜选的七对核桃之中，接连开出五对，尺寸最大不对39，好在平掌柜运气还算可以，有一对核桃直径都是38，而且品种、颜色、纹路等方面都非常接近，算下来，一百块钱并没有亏，还略有小赚。
有时候，赌这种东西，不亏就已经可以了，更何况还有点小赚，对此，平掌柜觉得已经很满意了。
接下来，现场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，因为小程居然开出了一枚直径45的核桃，而且品相完整，果实饱满，连纹路看起来都相当的精美。
单单这一枚核桃，价值就上百，看的周围的观众羡慕不已，平掌柜脸上也是乐开了花，那老者还酸溜溜的说，或许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吧。
不过，接下来两枚青皮，开出来的核桃，直径都没超过40，这让现场的气氛又冷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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