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长老黯然了一下，目光有突然有精光绽放，面色带着回忆，以一种虔诚的态度，好像是教徒一般讲述着当年他的境遇。
这一刻程长老的思绪似乎是回到了过去，回到了那段金戈铁马，仗剑走天涯的岁月。
“当年我也曾天资聪颖，也曾经高歌猛进，在我很年轻的时候就到了如今的这个境界，半圣，没错，一个以剑道走圣路的半圣。那个时候我曾经志得意满，也是名动天下。为外人羡慕，那个时候我走在外面，总能感受到外人目光中的炙热，有嫉妒也有羡慕，更有各种其他的情绪在里面。”
“你们都知道我曾屠神，却不知那一役我付出了多少！”
再说到这一段的时候，程长老顿了一下，多少这两个字是带着颤声，颤抖的说出，看来那段岁月还有不少为外人不知的东西所在。
“在那个时候我是一个战狂，喜欢挑战各路强者，无论是妖孽半神，还是天资半仙，亦或者妖族强者，都是我挑战的目标。”
程长老的眸中有各种景象演绎，都被王长生看在了眼里，李阳也注视着程长老，静静地听着程长老的过往，以及那个拥有最接近终极力量的道心拥有者。
“胜利，胜利，胜利。”
“每一战都是以我胜利告终，那个时候甚至连祖道强者都无法阻拦我丝毫，在外面有不少人称呼我为剑圣，是啊，按照当年那个情况来看，我离剑圣的目标不会太远了。”
“所以在那个时候，我决定做一件大事，我要令所有人都看到我的成就，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剑道亦能成圣！”
程长老话语铿锵有力，年少时的热血在这一刻似乎又展现了出来，时间又一次的回溯到了那个年少轻狂的时代。
“我决定我要屠神，以真神的尸体祭祀神主，我要神主的英灵承认我的道，让英灵阻拦天地法则。因为我要开辟真正的剑道，剑圣道！”
“为了这个目标那几年我刻苦修炼，针对神域生物的特性练就了很多套秘法，之后我便远走边荒，去边荒与神域作战。”
“初始的时候神域进攻并不猛烈，两方都是杂兵之间的较量，我也没有出手的机会，虽然当时我已经被那剑圣道激的脑袋发热，但我却依然在等待，等着有真神出手。”
“终于有一日我等到了，一个名唤梦魇神魔的人出现在了边荒，他只一下，只是挥动了一下手，巨城之上就有一半的修士倒地，丧失了战斗力，要知道那可是倾北界之力建造的巨城，就算是王级高手出手也能挡下来，可是他却只是一下，就消灭了那一段城池一般的战斗力。”
“那一击是无差别攻击，所有人都遭到了攻击，节度使忙着阻拦另一位真神，没法庇护大家，而我同样遭到了攻击，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练到了心意如刀的境界，只是一念就斩碎了梦魇的攻击，所以当时我也没有太在意。”
“我知道这样的强者在神域也是少有的，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，所以我冲出了边荒巨城，迎战了那位魔神。”
“真的交手的时候我才发现，那位魔神并不擅长近身厮杀，也就堪比一般真仙而已，杀他虽然很难，但也并非不可能，我付出了足够的代价，将他的首级挂在了边荒巨城之上！”
说道这，程长老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，好像是要讲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，要知道到了程长老这个境界，还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呢？
王长生也同样听到了粗重的呼吸，他看了看李阳，见李阳听的入迷，也就没有多想，继续听着程长老的讲述。
“只是我大意了，我太大意了，那魔神虽然战斗力一般，但却擅长蛊惑引诱，我就在那个时候道心出现了缺陷，只是那个时候我沉迷在力量所带来的荣誉与快感中无法自拔。”
“接着，我回到了北界，我已经做到了斩杀真神，后来的事情也就简单了许多，我布置了祭坛，将真神的尸体祭祀给了神主的英灵。”
“神主的英灵也答应了替我阻拦天地法则的要求，只是那英灵却说按照我当时的状态一辈子都成不了剑圣，终生止步于半圣境界。”
“虽然我也惊疑了一阵子，但是我的力量每时每刻不在进步，我只当那一次神主的英灵走眼了，每天我都沉浸在剑的世界中，直到有一天。”
“那一日我如同往常一样练剑，我的道侣陪在我的身边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意识陷入了黑暗，当我清醒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血色的，我的道侣，我的亲人都死了，横尸满地，而他们明显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。”
……
同一时间的迎宾楼内，酒会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，因为迎宾楼外精巧的阵法，里面的人并没有听到阵法破裂的声音，也没有听到王长生的怒吼，这里面依旧歌舞升平，自得其乐。
凤真举着酒杯游走在各路长老之间，不时有哄笑声音传出，看得出来凤真很有人缘，与这些长老大多言谈甚欢，不少性子冷淡的长老也会与凤真交谈几句，并不会冷落了他，毕竟他是凤家子弟，更是亲王的弟弟，在座各位即使不给他面子也要给亲王面子不是。
凤真虽然脸上带着笑意，可是不知不觉间有些走形，带着那么点强颜欢笑的意思。.
“右眼皮直跳，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吗？”
凤真自语，虽然没有心血来潮，但他依然有些不安，说不出是因为什么，但就是感觉要有大事发生，而且这件事恐怕他脱不了干系。
“道友，看你心绪不宁，是不是书院那里有什么事情啊？”
一位附属家族的长老凑了过来，看他的样子贼眉鼠眼，明显是擅长钻营，而又会察言观色的那一种人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今日修炼有点问题，还没修道家而已。”
凤真淡淡的说着，脸上的不安一扫而空，取而代之的是他招牌式的微笑，这微笑任谁看了都会感觉暖洋洋的，令人不自觉的接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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