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,若是能用一个香囊换得一个女子的性命,那也不亏。江澄想到此处心中坦然。
这一路上,烈日当空,秋老虎余威犹在,直晒得人头昏脑胀。一个一个的像是卷着叶子的树苗,无精打采。
见到送进去的饭菜原样送回,江澄便接过端着进去。“谁呀?”里面传来赢湛不耐烦的声音。
“是我。”江澄尽量让自己变得平和,随后立刻回道。
“进来吧。”听闻是江澄,赢湛立刻开口。
放下了手中的笔,一时却未见江澄进来,门框上面映出两个影子,紧紧地凑在一起,好似正在低低的说话。
“玉娘,你先回去,我等会便归来!”
玉娘只得同意下来,但是却没有抬步而是陪在江澄的身边。江澄急匆匆地放下了送给赢湛的饭菜,自己也退至远处劝说。
原来是玉娘主动请求,她不愿意在军中白吃白喝,所以希望能够随行伺候赢湛。
“不必了,这儿有多人伺候。你瞧瞧,站在门口的一个叫王英,一个叫王勇,他们武功高强,保护着王爷的安全,至于所吃所用都是店家来提供,我们要做的便是好好地歇息,才有力气赶路。”
军队当中只有他们两名女子,江澄并不想拖他们后腿,所以尽力保存自己的体力。江澄的话并未令玉娘打消主意,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。
“不是,这些天我的心中一直愧疚不安,王爷帮了我计多,可是我一直都没有为他做过任何,你要帮帮我。”
她的目光带着祈求,眼巴巴地望着江澄。江澄依旧觉得为难,就在这时,玉娘突然眼睛一闭,晕倒在门口。
江澄立刻为玉娘把脉,原来是劳累过度。
哄闹的声音惊动了赢湛,赢湛盯着玉娘的面庞,许是看见了她脸上的伤疤,微微地蹙眉,转身走了进去。
玉娘清婉可人,却因为一道伤疤而不受人待见,江澄心中也是心潮起伏。
须臾,她悠悠醒转之后,江澄才告诉她不必如此。
“不论你如何,其实在他的眼中也不过如此罢了。这一次休息够了,我们很快便要赶路。”
玉娘点了点头,同时恨恨地说道:“你们是陌生人都对我如此贴心,可是,我的枕边人如此狠心,论起来真要感谢你们,是你们是我重拾起了对生活的信心。”
“好啦,都是小事,你如今的身体才是最大的事情,赶紧收拾东西吧。”
得到消息他们下午便要离开,在收拾东西的时候,玉娘显得心事重重,她只有几件衣裳,还是江澄特意命人寻来,如今放在包袱里面。
只不过玉娘一直关门躲在房间里面,久久不肯出来。真是奇怪。
“玉娘,你快一点。”江澄在一旁催促。其实她并无多少贴身之物,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简直莫名其妙。
江澄随后咚咚地敲门,只听见里面慌张的声音,“好的,我很快就来啦。”既然她这般说,江澄只得在外面来回走动。
等到她实在不耐烦,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。门忽然被打开,玉娘显得有一丝慌乱。这时候掩饰地抚了抚鬓角,拍着自己肩膀上的包袱说道:“走吧。”
江澄偷眼瞧着她的包袱,扁扁的,不明白她为何浪费许多时间。
拉着玉娘往外走的时候,江澄的头微微扬起,见到一个小白点正往天空飞去,圆圆的小点像极了寻常所见到的鸽子,莫非是信鸽?
江澄随后紧盯着玉娘,“刚刚你在做什么?”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。
玉娘迅速低下头,眼角好似有一丝娇羞之态,“虽说我之前如此落魄,可是我是一个极为讲究之人,想着既然是去京都,自然要打扮得得体。”
江澄瞧不出来她有任何打扮过的痕迹,只是看着神色之间倒有丝丝慌乱,江澄没有戳破,反而笑着向前接过她手中的包袱。
“东西就让我替你拿,我们走吧!”
江澄将自己的马让给她,自己徒步行走,反正她如今的身份是一名男子,怜香惜玉才不会令人怀疑。
可是赢湛显然不悦,频频回头,甚至让王勇将他的马牵过来给江澄方才罢休。
江澄也不客气,翻身上马之后也和玉娘并列,想从她口中套出话语,可是,娘守口如瓶,她的口中反反复复地说起的丈夫抛弃她之后,她就成为一名弱势的孤立无援的可怜的妇人。
她既如此警觉,江澄也未放在心上。等她们走到一间驿站的时候,一行人等进入到里面歇息。
江澄瞧着驿站里面的布置只觉得心中一颤,原本她们本意并不是住此客栈,按照行程是往前几十里的那一个。
不过这一天玉娘刚好身子不适,恰巧也有多名士兵或是头疼,或是肚痛。
最初江澄向赢湛提议,她带一部分人在后面照顾伤员,前方的军队继续前行,可是赢湛不肯,所以这一个上午他们走走停停,愣是比昨日行军晚了几十里,这才逗留在此处。
此处的驿站虽是安静,可是何尝不是暗流涌动。
江澄闭上眼睛,细细思索。在出发之前,她不时地做噩梦,当时并非一个噩梦,而是有几个画面纠结,前面的都已经应验。
江澄一直百思不得其解,为何在悬崖里面会有此布置华丽的屋子,如今瞧着驿站里面的陈设布置,是此处无疑。
在众多病号里面玉娘伤情最重,脸色蜡白,原先江澄到怀疑她,可是如今细细思来,她果真如她口中所言,不过是一名弱女子。才刚走没几天就又病倒了。
江澄不相信她会有如此能力能够杀赢湛,即便如此,江澄依旧寻到赢湛,将赢湛拉到廊檐下,悄声说道:“对于此处,我们并不熟悉,干脆还是住在野外吧。”
赢湛诧异地盯着江澄的脸,好似此时她在说笑一般。
他扯嘴角似笑非笑,“好好的房子不去住,而在外面餐风露宿,你是想她人看见你的功绩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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